飄浮於夢裡

　　『如果心能說話，那便是咒語一般的言。』

　　那是在很久以前、對他來說很重要的兩個人曾說過的話。

　　那些話直到現在仍舊深深地影響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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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卻記不起其中一個人的樣貌。

    ＊＊＊

　　掉落在人行道上的花盆伴隨著破裂的聲響而碎了一地，周圍路過的人們開始圍觀。

　　「糟糕──抱歉！下面的女孩沒事吧！」自知自己不經意的一個碰觸而讓放在窗戶邊的花盆落下砸中路過的孩子，婦人滿臉驚慌的探出頭來大聲喊叫，「妳等我一下！我馬上下去！」

　　黑髮男孩受到驚嚇的看著自己姐姐，她為了讓自己閃過從二樓掉落下來的花盆而把他推離原來的地方，卻一個踉蹌趴到在地、花盆砸中她自己的右小腿。

　　小腿上滿滿是花盆的碎片和泥土，粉色的花苞孤單的倒在一邊。

　　吃痛得暗自叫了一聲，黑髮男孩蹲下身摸摸自己的右小腿。

　　果然也出血了。

　　「嘖、偷雞不著蝕把米。」黑髮男孩的姐姐撐起自己的身體，撥開右小腿上的泥土碎片，拍拍自己身上的塵土轉身向已經下樓的婦人微微鞠躬，「對不起，讓妳受到驚嚇了，阿姨。」

　　被女孩輕微的撇了一眼的黑髮男孩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姐姊的退了一步，還冒著冷汗，「……我什麼都沒想。」

　　「不、不會啦！」擔心的婦人看著女孩急忙搖著頭，視線轉移到還在淌血的右小腿傷口、豎起眉頭，「是我的不對。那個……小妹妹，為了讓我表示歉意，妳跟妳的哥哥先進來我家，我幫妳包紮傷口吧。」

　　女孩的表情微微變了一下，接著掛起很像商業性的職業微笑將音量放大，「阿姨，謝謝妳的好意，這點小傷我自己處理就可以了。像妳這麼好的人已經不多，不像一些人只會在旁邊袖手旁觀。」

　　清楚女孩說的「一些人」是指他們這些圍觀的路人，也只好摸摸鼻子邁開大步不再停留原處。

　　「還有，」指著正在偷笑黑髮男孩，女孩的笑容依舊，「他是我的弟弟。」

　　「……」婦人僵掉了。

　　「……」要離開的路人也僵掉了。

　　「……對不起我錯了，姊姊。」男孩止笑，低頭懺悔。

　　姐姐？停下腳步的路人甲乙從下往上看女孩的外表，怎麼看都像是黑髮男孩的妹妹啊？

　　婦人呆愣了一下，明白女孩是不會再透漏出什麼，但還是因為女孩的傷勢而猶豫的看著她，「可是……」

　　「這麼不放心我的話……阿姨，我家就在不遠處，給妳電話和地址隨時可以來我家拜訪，順便看看我的傷勢，好嗎？」輕柔溫和的嗓音自女孩的口中溢出，讓婦人不自覺的點頭，「就這麼說定了，阿姨。」

　　女孩勾起一抹溫和的笑容，拿出紙筆寫下自家的的電話地址遞給婦人。

　　「外面的壞人很多……」這麼放心的寫出來行嗎？終究是做人家母親和媳婦的婦人有幾分無奈地接下紙條。

　　「我相信阿姨妳不是壞人，況且，我家可是很安全的。」女孩這次的笑容有滿滿的自信。

　　「阿姨。」黑髮男孩連花帶土將花苞放進隨身的塑膠袋裡交給婦人，清理過的粉色花苞看起來恢復了些生氣，「請務必好好照顧這枚花苞，它開花之後會好好守護妳的家。」

　　只要仔細查看，花苞上就像被人撒上少量的亮粉，不明顯且細碎的發亮著。

　　這花苞以前不會發亮的。婦人雖然心存疑惑但也聽著男孩的話小心翼翼地收下裝著花苞的塑膠袋並且捧在手裡。

　　「弟弟，謝謝你。」想在剛剛他們實際上是姐弟的糗樣，婦人不禁有幾分的尷尬。

　　女孩瞇起眼睛，牽起自己弟弟的手看向婦人，「那麼阿姨，我們姊弟倆有事要離開了。」

　　「妳的腳傷要趕快處理啊。」婦人不忘叮嚀。

　　道了謝，離開人群的男孩女孩為了不要拉扯到小腿上的傷口而緩慢的行走，在離最近的十字路口轉彎處離開婦人的視線。

　　「那個阿姨雖然三十幾歲接近四十了，但『眼力』似乎還殘存著一點點透徹沒有完全消失呢。」女孩聳聳肩一臉的悠哉，而男孩則是直接掏出手機開始傳送簡訊，「漾漾，待在花朵裡的花精靈安置好了？」

　　「以後成語別亂用。雖然不知道是誰將花精靈關在花苞裡，不過沒有惡意也確實已經處理好了。」按下手機的發送鍵，被女孩稱為漾漾的男孩低頭看著自己慘遭染血的褲子，糟糕的它還是一條淺色褲子，「……這件褲子看是肯定是報銷了。」

　　而且周圍也引來了許多視線。

　　「無所謂，反正你的血汗錢也存了不少，再買幾件名牌褲子犒賞自己也好。」女孩露出有點邪惡的笑容，漾漾見狀也只有苦笑。

　　「燕燕，妳雖然是穿裙子，但是襪子和鞋子也報銷了喔。還有我們只是一般的地球人……」

　　「我們早就就不是了，別忘了冥玥姐姐已經當上火星人。」立刻打斷否決掉漾漾的奢望，燕燕帶著漾漾拐進一條小巷裡，「漾漾，多注意自己的力量別外洩。」

　　『風之音，水與葉相飛映，貳貳回傷癒。』同個時間，男孩與女孩的聲音相互交疊在一起。

　　暗巷裡猛然泛出一陣紅光，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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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11/15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