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燕燕人現在在位於守世界某區的海洋裡進行任務。

 

目前在水裡用小法術讓自己可以呼吸、沒有幻武兵器的某人使用風符使的非常地得心應手擊殺一隻隻海蟑螂……呃、這裡我要糾正一下,我現在指的海蟑螂不是我們在原世界的海邊隨處可見的那種,是因為我們的所在地是在海底、眼前是外型像是放大數十倍的蟑螂我才會那樣叫的,守世界的海蟑螂真正的稱呼是「海沙妖」,平常牠們就像原世界的垃圾魚一樣是負責濾淨海裡的雜質。

 

可是狂暴化的海蟑螂很難得出現耶……是因為牠們待的海洋過於乾淨找不到食物吃的關係嗎?

 

「海沙妖對於鬼族很敏感,只要牠們接觸到一點點有關鬼族的氣味就會發瘋,再也恢復不了正常的狀態。」背對著我的燕燕直接給我個正確答案,「我要回去跟媽說你的守世界生物不好。」

 

妳的歷史也不怎麼好啊,國中的歷史考試很多次都是我幫忙混過去的!別想什麼笨蛋才會緬懷過去,燕燕妳這樣罵到很多人妳知道嘛!

 

新生訓練開始之前,冥玥假借訓練之名行虐待之實……咳、總之她老大要我們好好把握時間訓練自己的能力,用自己紫袍巡司的權力丟出一大堆任務砸向我們雙子。

 

然後現在有快兩個禮拜的時間是朝九晚五的過活……不,比朝九晚五還要更慘,一天的睡眠可能四個小時都還不到。

 

……

 

我的人權呢!你在哪裡!這種生活方式不是人幹的!

 

我恨恨地拿著風符變化而成的手槍一一射殺這次任務必須殺掉的狂暴化的海沙妖,繼續讓牠們待在這個世界上也只是有害無益。

 

「實際上,冰炎學長就是這樣生活的,他只要有空氣和水就行了,差一個光合作用就像植物一樣。」也是拿著風符幻化而出的長劍俐落砍下敵人的腦袋,燕燕游刃有餘的說:「你如果真的需要人權的話,就跟我一起考袍級吧。」

 

我還不想這麼快就被公會束縛啊!我需要自由!

 

無視我心裡的抗議,心裡打定主意找時間一口氣考上白袍接著是紫袍的燕燕一翻手,解決想從她身邊攻擊的海蟑螂,「對了,不知道我的代導人是誰?」

 

對吼,我的代導人如果沒有意外應該就是學長,那麼燕燕的代導人是誰?會是跟學長搭檔的夏碎學長嗎?

 

等一下,如果學長對我們兩人用偷聽心聲的術法,我們不小心腦殘讓腦袋裡的事情給他發現……我抖了一下,不敢想像後果。

 

燕燕妳不要覺得被發現有什麼大不了的好不好!

 

「……你放心,漾漾,到時候冰炎學長絕對不會發現到我們的腦殘,我可以保證。」燕燕邪惡的哼了哼兩聲,「改天有時間我教你阻斷竊聽心聲的術法吧。」

 

「這幾天我一定會找出時間給妳教!」我絕對要脫離學長的魔掌!

 

「好。那現在讓我們複習一下,我們妖師一族的副業。」燕燕不疾不徐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去中藥房就會看見裝著藥的紙袋攤開來,裡面亮晶晶的藥粉讓我瞬間變了一下表情。

 

妖師除了會使用言靈之力之外,有些族人還擅長藥術,好巧不巧的是咱們的老媽對這方面還蠻有興趣的,有時候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毒藥加到食物裡毒死自己的任務對象,所以她可是學的精深咧!精深到有時候冥玥不在家,我和燕燕只敢看而不敢吃老媽煮的菜,就怕她把我們兩人當白老鼠。

 

至於老姐是後天能力者,老媽有沒有下藥她基本上都會看的出來。也因為這兩人以及其他熟悉藥草的族人關係,我們兩人可以算是從小就在藥草堆裡長大。

 

然而,燕燕手中那包閃亮亮而且還很詭異的沒在水中稀釋掉的藥粉,正是我們雙胞胎一起製作的毒藥。

 

是一包用途不明的毒藥。

 

問我為什麼用途不明?因為這包毒藥還未經過白老鼠實驗啊,就連拿去醫療班的分析部給分析人員也沒有。亂七八糟效用的東西混合在一起磨成粉,誰知道這包看似無害的藥粉有什麼更加過火的藥效。

 

希望藥效別那麼遜,不然族裡的其他阿姨會笑我們的。

 

「……所以燕燕,妳要在手上撒這包藥粉?」我吞了一口口水看著雙生子,深怕撒出去之後會有什麼後遺症。

 

「你不是在想什麼藥粉效用不明之類的嗎?」燕燕勾起了笑,會讓人毛骨悚然的那種笑容。

 

在我因為燕燕的話愣住的時候,她就已經把藥粉撒出去了,被撒出去的藥粉沒有因為海水的關係被稀釋掉,反而像在空中一樣漂浮著。

 

「『風捲成型。』」因為在海裡使用爆符會造成不必要的傷害,燕燕拿出另一張風符,一陣小小的水流幻化出一把長度有我身高一半的半透明大扇子,她二話不說直接展開大扇子揮向那些飄在水中的藥粉。

 

「『天之音、付喪主,與我東南落陽星、與我西北鎮陰晨,封法咒印。』」清楚知道要將這個地方的傷害降到最低,拿出符咒我用力拍向地面,一道白色的光竄進地底然後分裂成四條往不同的方位固定畫出光線,接著光線整個往上拉畫出了個長方形的空間困住一大群的海蟑螂。

 

成了!記憶裡的術法竟然第一次用就成功了!

 

也在空間裡的藥粉紛紛落在那些海蟑螂身上。完成任務的燕燕邊看戲邊伸出握拳的手伴隨她「碰。」的一聲手猛然張開,狂暴化的海蟑螂就這樣全體爆掉了。

 

從海蟑螂身上爆出來的綠色濃稠血液通通沾黏在空間裡四處……看起來超噁的,有點想吐。

 

殺人武器就這樣被我們製造出來,我該哭還是該笑?

 

「好啦,東西收一收,回去跟公會報告吧。」

 

等到我撤下空間結界,燕燕拿出傳送符正準備要丟到地上的手一頓,她的眼神飄啊飄的飄到我身上……還拿著手槍的手,「漾漾,前幾個任務你沒用到風符這類的符紙我還忘了告訴你,如果你做出你我都知道的蠢事……」

 

冷笑了一聲,燕燕舉起手在自己的脖子前一劃。

 

知道這次跟著我們的巡司不是認識的人,燕燕只好說這種只有知情者才會感受到威脅的話……身為雙胞胎姐姐的妳這樣威脅自己的弟弟這樣對嘛!這樣對嘛!

 

這個問題直到我們用傳送陣回到公會回報任務的時候依舊是無解。

 

我的人權你快回來!你的主人我需要你!

 

就說了你考上袍級它就會回來了。向公會人員回報任務的燕燕淡淡的望了我一眼,繼續回報剛才那個實際上需要兩個白袍解決的任務。

 

燕燕想考上白袍就算了,冥玥妳別認為我也想考白袍啊!

 

「我還打算考紫袍呢,」旁邊的公會人員因為我們常常回報任務的關係也算我們認識的熟人,當他聽見燕燕的那番說詞露出了一種女兒終於長大了很欣慰的表情,「漾漾也要。」

 

你有什麼好欣慰的啊!我還不想這麼快就完全進化成火星人!

 

燕燕自顧自的一把抓著我的手臂往醫療班總部的方向邁進,幸好她沒有抓到我受傷的地方,不然我可能下一秒就先慘叫了。

 

「這可由不得你喔,漾漾。」燕燕頓了一下,拉近我們兩人的距離在我耳邊低聲地說:「還是說,你不想改變?」

 

……不想改變未來嗎?

 

我被燕燕的話給堵的無話可說。

 

我想改變未來……但是我不知道這麼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是否就可以改變已經既定好的未來,我怕結果不如預期。

 

拿著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紙扇敲我額頭,只是不輕不重的這麼一敲就讓我慢慢地恢復了注意力。

 

我說妳那把紙扇是哪來的!

 

「沒有試著改變,那就一定不會有你想要的未來。」鬆開抓著我手臂的手改撫摸自己的額頭,燕燕撇過頭去,「去治療一下,漾漾你的外傷不少,前幾個任務也斷了一兩根骨頭吧?用精靈百句歌是不可能完全治好的。」

 

拉起自己的長袖讓我看到她身上的傷,的確,燕燕的傷口跟我身上的完全一樣,讓我有點慚愧。

 

「有什麼好慚愧的?」燕燕看了我一眼輕輕擰起眉頭,「我也製造不少傷口出來,這樣算扯平了,漾漾沒必要慚愧的。」

 

原來妨礙我行動的人完全沒有要反悔的想法!

 

某個在心裡抗議的人默默低著頭快步向前,我說妳這是心虛啊燕燕!

 

「喔,是褚家兄妹啊。」某位經常見到我們的藍袍與同事談完正事便向我們走過來,完全就是親切又和善的待人,「又因為任務受傷了?來這邊吧,我記得米可蕥好像不久前治療完一個白袍的。」

 

他揮了揮手,示意要我們跟著他走。

 

「是姐弟。」很執著這個點的燕燕抗議著,「真搞不懂為什麼大人總是把你當成哥哥?明明我才是姐姐。」

 

現在鬧彆扭的妳比較像妹妹……噢!會痛耶!妳打我妳不會痛嘛!我摸著被打的頭瞪著手拿紙扇,在鬧小孩子脾氣的某個「妹妹」。

 

「不會。」燕燕撇了撇嘴。

 

「好了好了,別為這點小事生氣了,燕燕。」領著我們的藍袍大哥很無奈的笑著。

 

工作中的正職藍袍很少這麼和善的……這麼說好像不太對,因為會讓藍袍面目猙獰的幾乎都是身為袍級的工作狂,像是學長;抑或是覺得傷勢沒什麼大不了實際上很大條的人,比如五色雞頭;而我和燕燕則是覺得身上有詭異的病痛的就會乖乖地往醫療班尋求診治,完全就是乖寶寶類型的,知道我們是什麼型態的藍袍自然也就不會擺臉色給我們看。

 

不過,我現在可是親身體驗什麼叫做翻臉跟翻書一樣快的表情了。

 

「欸!你們又在幹什麼!這裡是醫療班不是病人逃跑班!」看見想要從醫療班逃跑的某位紫袍,猛然爆發心中的小宇宙的藍袍衝進混亂裡,兩三下就用混著高階咒法的黑繩子靶紫袍捆的死死的……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條繩子挺眼熟的?

 

瞇起雙眼,身旁的姐姐正在想黑繩為何眼熟的可能性,「……那應該是絡新婦的絲編織而成的繩吧?」

 

洛新婦的絲!天啊那是我和燕燕兩人拚死拚活從洛新婦的巢裡拿出來要交給任務委託人的,多餘的絲竟然拿來這樣用……算了總比完全不用來的好。

 

我突然有點無力。

 

「喔,你們說這條繩子啊,真的超好用的喔。」藍袍爽朗的笑著,拉的繩子尾端是抵死不從的紫袍,「謝謝啦,我知道這繩子是從你們那邊來的,不過不簡單,這繩子的原料竟然是洛新婦的絲。」

 

「喂!放開我啊!我還要回去!」

 

「吵死了,這裡是醫療班,不是吵雜班。」

 

應該是感覺他太煩了,藍袍一把抄起放在旁邊當裝飾的花瓶給他敲下去,紫袍當場昏倒。

 

……醫療班的花瓶不是只有好看,也很耐用的。

 

「不會,能幫上忙是我們的榮幸。」燕燕微微的鞠躬,淺淺的笑著。

 

「啊,米可蕥她人就在這條路走下去左轉,右手邊的治療室就是了。」稍微給我們指一下路,藍袍就像拖麻袋一樣拖著紫袍打算走掉。

 

愣了一下,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叫住常常跟我們聊天的藍袍,「那個、藍袍大哥,認識你這麼久了,我們都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這個啊,叫我六羅就好了,那我先帶這傢伙走了,掰掰。」向我們揮揮手,六羅帶著原本是傷患的紫袍消失在我們眼前。

 

「走了,漾漾、不是還要去喵喵那裡嗎?」婉拒陌生藍袍的好意,燕燕拉著我的手往六羅剛剛指的方向走去,「在繼續待在那裡會有更多的藍袍問我們的傷勢,到時候可能就是直接什麼都沒問就套布袋幫我們治療喔。」

 

「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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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11/15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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