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冷冷
這個空間沉默了好久,一直到笨狸隊長說:「我們應該要先出去吧?」
難得海真流歌沒有留下他們,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們打開門,最後離開的人帶上了門,房間又回復到沉重的靜默。
「流歌一定很累吧……不去休息嗎?」慕馮燦燄微笑的問道。其實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腦袋空空的想不到有什麼話能說。
她非常用力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只是靜靜握住他沒受傷的那隻手,說穿了,也許是想不到要回什麼,而且手因為震驚所以還有些顫抖。
「沒事了,流歌你看我不是好好的……」看穿了海真流歌的心思慕馮燦燄用右手勉強的抱著她。
「小璨學長要休息……。」她聲音顫抖著,強忍眼淚再度流下,累積在眼眶的淚水刺激神經,有點痛,不過卻不在意的。
「別哭啊……」平常抹去她淚水的左手失去了功能,慕馮燦燄皺著眉頭,將右手在次緊緊抱住。
才剛說完醫生就來了,第一句話就是要請流歌出去。
「……」不能妨礙醫療進行,海真流歌從病床旁站了起來,踩著有些不穩的步伐走出了病房,之前在身邊扶她的人現在就躺在病床上,能怎樣
?
只好慢慢的走出去,和隊友們會合。
默默的看著那白色的天花板,他現在的心情就像這片白色的這麼空。
「你失血過多……先幫你檢查醫下。」醫生是這樣說的。
點頭心理雖不停的掙扎,那又何?
01
覺得緊張後留下得是無力的身子,海真流歌身旁雖有黑澤憐璃以及其他人的加油打氣,但似乎也沒有什麼放下心似的放空。
「流歌--」身為哥哥的海真一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曲起了膝蓋,將頭埋在雙膝之間,她無法面對眾人,相對的眾人也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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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後悔嗎?該後悔嗎?其實是來不及後悔了吧。
一步步的走,時間不斷的流逝,他們的動作與語言只能選定在第一秒,卻因為一時的愚昧一時的衝動,來不及了啊。
「醫生啊,我這樣是不是很衝動呢?」是啊,拿自己的手打門,結果打太多下了。
流歌很擔心吧?
「你知道就好。」醫生那冷到不行的口氣讓慕馮璨燄一陣心寒:「學校的舊門本賴就會有鐵絲什麼的亂翹,生鏽又割到你的手,很傷的。」
看醫生那種皺起眉的臉色,慕馮燦燄問道:「請問怎麼了嗎?」
「這……裡面有插到鐵絲,等等要進行手術。」
啊是呢是呢,我很不意外。
——啊,如果聽到嚴重要動手術,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樣想?
「先讓他們在進來看一下他吧。」放下手術刀醫生退開來走出門,打算去喝口水。
才剛打開大門,黑澤憐璃等人就衝了進來,激動的圍到慕馮璨燄身旁:「喂喂?你是多厲害還要動手術啊!」
「阿璨你瘋啦?」黑澤直唯環顧了四周,卻沒有看到海真流歌的身影。
「沒……」他用右手搔了搔髮,看著黑澤直唯說道:「是不小心的。」
往周圍醫看卻沒看到那個人,一直想念的那個人。
「阿直!流歌呢!」慕馮燦燄激動的用右手抓住黑澤直唯左手也刺痛了起來,但他沒感覺。
「……你冷靜點好不好啊!痛死了!」甩開慕馮璨燄的手,黑澤直唯說到,突然一個人影晃到他面前。
「我說。」那是她的哥哥、海真一樹:「你現在這個樣子,她才不敢看。」
海真一樹他繼續接了下文:「如果你再不趕快恢復正常的話,我是絕對不為饒過你的。」說著,便一個人走出了手術室。
躺在枕上。他想他該麻木自己了。
醫生走了進來後,眾人便都關切的看了慕馮璨燄一眼,有的鼓勵有的則連轉身後什麼都不說了。
不是不在意他,而是香心他一定沒事的,所以才不會說什麼。
黑澤憐璃僅僅留下一句話:「你一定要再回來給我踢球。」
雖然很想說是手受傷又不是腳受傷但是他還是沒有那麼的不要臉,慕馮燦燄笑說:「隊長我會的。」
「那麼請各位準備了。」手術室燈亮起,徘徊著讓人不安的氣息,壓抑著。
02
沒事了,對,手術開出來了那個可恨的鐵絲,然後呢?大家好像都很欣喜。
「沒事了,在修復一個禮拜就能恢復。」醫生判定慕馮燦燄是屬於那種打不死的蟑螂,命大的那種。
不過由於施打麻醉藥的關係,慕馮璨燄仍躺在病房的病床上沉睡。
這一次,海真流歌就真的走到了他的身旁,臉部的表情鬆了點,露出了略顯悲傷的微笑,看來是感到安心不少。
「……看來是想到那個臭小子了。」一反平常的溫柔,海真一樹小聲又帶點憤怒的說到。
「喂。」瀨戶炬手肘頂了頂他的肚子,問到海真一樹:「怎麼了?碎碎唸?」
「不、並沒有,只是這裡氣氛好凝重,我想出去了。」牽著瀨戶炬的手走出了病房,又留下其他人。
——大概是想起篠熾烈亞那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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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啊,怎麼會這麼累呢……
從小就不像普通的家庭一樣的那麼溫馨,那麼快樂。
國小開始學著獨力,不需要任何人幫助。
國一遇到了朋友但是說出真心話之後卻沒有下文。
國二愛上了一個女孩,一個叫做海真流歌的女孩。
然後呢?
覺得之前的一切不是那麼一回事了,所有的東西都開始了變動。
母親回來了,朋友保持聯絡,那……海真流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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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麻醉藥退的時候,縫合的傷口還有點痛,慕馮璨燄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窗外潔白的月光。
他坐起了身子,才發現床旁才趴著一個人。
好模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過了幾秒之後才恢復之前的光芒。
「流歌……」
對方喊著名字,不過她卻仍趴在慕馮璨燄的床旁邊,睡的很熟。
是有多久了呢,怎麼感覺會怎麼久呢,妳躲躲藏藏的一直的閃躲著,那種沉穩又放心的睡顏。
很久很久了,他伸出了右手,摸了摸她的頭,突然一種感動。
他那一瞬間有種,那就這樣下去吧的感覺。
自己又這樣看著她發呆了呢。
「唔……」海真流歌感到一股熟悉又溫暖的感覺,便醒了過來,安心的手掌讓她感到非常喜悅:「小璨學長醒了嗎?」
抬起頭來,不過下一秒卻又慌張的將臉上的兩行淚痕擦乾,掛上一抹笑容。
「醒了喔……」我睡很久了?心中盤旋著疑問,慕馮燦燄沒也把他說出來放在心裡,默默的看向時鐘。
天啊!已經晚上了!
「流歌妳吃了嗎?」皺了皺眉擔心的問著。
「吃不下喔,因為小璨學長也沒吃東西啊,所以我也沒有打算要吃。」看到與平常相同的慕馮璨燄,海真流歌好開心。
「不行--三餐要正常吃才行--」慕馮燦燄跟平常一樣開始像個老媽子一樣的碎碎念著:「這樣如果弄壞身體怎麼辦?」
想跟流歌出去吃飯,但是可以下病床嗎?
「……小璨學長現在沒有說服力喔。」她鼓起了臉頰說:「怎麼把身子搞成這樣……。」低下了頭。
「沒關係的--我像小強一樣不敗的呢--」慕馮燦燄搔了搔髮一臉燦笑的樣子。
「……吶、小璨學長,請你下一次不要這樣好嗎?」海真流歌拉了拉對方的被單說。
「好--流歌說什麼就是什麼哦--」
咕嚕嚕--
「唔--」慕馮燦燄臉紅了起來,看來是肚子餓了在作怪。
她輕笑著,從擺在椅子邊邊的包包內拿出了一袋糖果,從裡面挑出了對方最喜歡的:「雖然沒有能填飽肚子的東西,不過有學長最愛吃的檸檬棒棒糖。」
慕馮燦燄看到甜食就像一個小孩一樣,對著檸檬棒棒糖開心的搖起尾巴來。
「謝謝流歌~」含著棒棒糖露出幸福的微笑。
「真是太好了呢,小璨學長。」她笑著說到,不過語句不夠完整。
「是啊?」有點疑惑的語音慕馮燦燄偏了偏頭臉上都是問號。
小璨學長又變得跟平常一樣了。」說來說去還不是自己的錯。
老實說明明就是海真流歌要逃避對方的。
「因為終於見到流歌了啊。」慕馮燦燄笑著說道。
心中的那份不安感慢慢散去。
「咦?」她不解的抬起頭看著慕馮璨燄,發出了單音節的疑問詞。
「快擔心死了呢--流歌好像都不理我。」悶悶的望著窗戶,外面是吵雜的車輛穿梭著。
「我、只是……。」只是想要讓學長只在意我嘛……她這樣想著:「對不起……。」
慕馮燦燄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說道:「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對不起……」
「不、不。」她搖了搖頭:「我們都不要說對不起了好不好?」
「等小璨學長出院之後,我們就可以去踢球、去看電影、去哪裡都行了耶!」
「啊啊,這樣超想出院的--」嘟起嘴想要在病床打滾但是卻不行他瞪著那隻左手罵道:「你太礙眼了吧!」
「嗚呀!請小璨學長不要這樣啊!」慌張的阻止行為舉止像小孩般的慕馮璨燄:「學長要好好養傷啦!」
「好想妳啊流歌。」慕馮燦燄看著海真流歌道出。
好想妳的一切--最想的是那種甜美的笑容。
「……咦?」海真流歌的臉龐紅到一個至極,說:「……我也很想學長喔!」
嘻,就像之前一樣吧。
【第二章完,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