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浮於夢裡

那時候、聽見他與那些黑衣人的談話，我感覺到自己的手腳開始冰冷起來。

「……就憑你們？」

許墨的聲音響起，帶著冷淡疏離的口氣，「誰的指令？」

「我們並沒有要冒犯您的意思，但是這次的任務你遲遲不肯動手，在保留目標人物存活的前提之下，您明明有很多次機會……」

「好的獵人不會讓獵物在被抓捕前感受到任何一點異樣，而她已經一步步踏進了我的圈套。」許墨挑了挑眉，「也許你們現在不出現，我現在已經成功了。」

「──這個過失，誰承擔得起？」許墨冷眼看著那些黑衣人。

腦袋像是被重擊一樣，許墨的這些話讓我一時間無法反應過來。

不想……承認這樣的現實。

……為什麼？

看著眼前彷彿判若兩人的許墨，我開始懷疑，自己與他之前的過去只是一場夢？

這時候的許墨注意到我，他轉過身、眼裡帶著些許的錯愕。

想說的話有千言萬語，而我最後只想說出這句話，「……你欺騙了我，對吧。」

雖然是疑問句，這時候卻是非常的肯定。

「為什麼？」咬著下唇，我試著不讓顫抖的聲音洩漏出去，「你要這樣……」

許墨深深地看著我，冷漠地說著，「事到如今，我也不用在隱瞞什麼了……沒錯，是我欺騙了妳。」

聽見他的回應，聚集在眼眶裡的淚水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

恍惚之間，我看見他的手動了下，似乎想舉起，但是終究沒有接下來的動作。

「哈……Ares、他們是這麼叫你的？」我看著他自嘲地笑著，「難怪、原來你會搬到我家旁邊、經常約我出去、還幫忙養著小槴，就連剛剛你幫忙我的那些……這一切的一切都說得通了，你的目的。」

我心如刀割，還得努力咬著下唇，不讓自己想立即逃離這個地方。

「我曾經想過……不可能有這麼好的人完全不抱目的的靠近我……我應該早點認清這個事實……」

胸口痛到無法呼吸，也沒有力氣抹掉臉上的淚水，我直直瞪著眼前的許墨。

而他，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樣子

而旁邊的黑衣人此時有了動作企圖想我這邊衝來，我手上還拿著不久前許墨送我的鋼筆。

……挺諷刺的，看見他們見狀停了下來，我慘澹一笑。

然後，夢醒了。

感覺到有人喊著我的名字，輕輕地按著我的肩膀晃了幾下。

……是誰？

我努力的睜開眼，發現許墨坐在床邊，原本帶著一點焦慮的神情在看見我醒了之後柔和些。

「妳剛剛是做惡夢了嗎？我聽見妳一直呼喚我的名字。現在感覺還好嗎？」許墨輕輕將額頭抵上我的。

我一愣，摸上臉龐才發現自己臉上掛滿了淚水。

「雖然我很高興妳一直呼喚我的名字，但我希望只限於好夢。」讓我坐起身後，許墨抽了張衛生紙細膩地幫我把臉上的淚痕擦掉，「願意跟我說說夢到了什麼嗎？」

我張了張嘴，最後抿上嘴唇搖了搖頭，「……只是、只是夢到了以前的事。」

許墨看了我一眼，輕輕的將我溫柔的擁進他懷裡，拍了拍我的背，「傻瓜。已經過去了，別在胡思亂想，現在我就在這。」

即使不說，許墨大概知道我所指的事情是什麼了。

我伸手緊緊抓著許墨背後的衣服，忍著落淚的感覺點了點頭。

「……嗯。」

期望、不再發生那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