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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待在醫療班休養、傷勢痊癒剛痊癒不久的我得到治療士的同意之後,走進已經出入多次的雙人病房,而走進去的那一瞬間,我看見了讓我呆愣的一幕。

 

燕燕依舊躺在病床上昏睡著,也許是因為聽學長說燕燕前幾天喚醒了火系的王族兵器,精神力和體力在當時幾乎是耗盡的情況,昏了快一個禮拜沒醒很正常,更何況燕燕又是女生。

 

可是,現在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據說也是這間病房的另一個病患你在幹什麼啊!

 

在被送來醫療班的當天我就已經知道隨後跟著送進來的燕燕她的長髮在任務進行到一半的途中被迫給削掉,看著燕燕修剪過後的髮尾被人輕輕撩了起來,還有注視在她身上複雜到我想弒阿利學長的眼神,我、我、我……

 

──越見,我早跟你說過燕燕和阿利是需要分房的,男女授受不親啊!

 

與眼前的兩人完成任務後也被藍袍強制壓在醫療班休養的千冬歲揚起非常和善的笑容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鏡片還詭異的閃過一陣陣的強光。

 

……燕燕妳是在這次的任務裡對千冬歲幹了什麼好事?不然他麼會露出以前妳壓榨他、他事後回整妳之前的邪惡笑容?

 

「也沒什麼,只是我在任務裡不小心被燕燕推了一把罷了,也順便幫漾漾你出口氣。」看的出我沒有說出口的疑惑,千冬歲開口解釋。

 

好樣的,朋友當這麼多年果然不是當假的。

 

「千冬歲,子烏虛有的事情你也敢說?」聽到熟悉的聲音,猛然回頭的我看著躺在床上的燕燕錯愕了。

 

燕燕不是還沒醒來嗎!那她說話的聲音又是哪裡出現的?

 

「啊、出現失誤了,燕燕。」放下燕燕的頭髮,阿利學長忍著笑意看著我,「漾漾,還沒發現嗎?」

 

沒發現?我愣了一下,我沒發現到什麼?

 

我知道燕燕的聲音突然冒出來,但人卻還躺在床上沒有半點清醒的跡象……是內心對話之類的術法嗎?

 

阿利搖搖頭,否決掉我的想法,「不是喔,而且施展這一類的術、無論哪一方都必須醒著,況且你們兩人平常不用術法就可以這麼溝通了。」

 

想法被阿利打回票的我抽了抽嘴角,我怎麼沒注意到這一點?

 

學長知道的話他肯定會先送我一個巴掌問後我腦袋的!

 

「看來漾漾真的還沒發現。」感覺千冬歲像是很不意外的聳了聳肩膀,「嘖嘖、漾漾怎麼會比燕燕還要早考上白袍了真是奇怪……」

 

 

 

「這樣還猜不出來,你剛到手的白袍資格乾脆直接送我算了,漾漾。」睜開迷濛的眼睛,從新聚焦後才發現自己躺在原本應該是燕燕躺的病床,只不過躺在床上的人換了。

 

……然後,做在床尾的那位先生你誰啊?

 

看起來感覺很眼熟的的男生忽然轉過頭來向我微笑,用剛才不算陌生的聲音說話,「認不出我?小心我跟姐姐說你連自己的樣子都忘了。」

 

……

燕燕?

 

「幸好漾漾你還記得你雙胞胎姐姐的聲音。」越看越眼熟的男生哼了一聲,沒有吊著點滴的那隻手翻出一面鏡子給我。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還有眼前的男生,總覺得頭上好像掉了很多黑線下來。

 

這是什麼惡趣味?燕燕的外表竟然變成我的樣子!

 

「阿利應該有跟你說過我在先前的任務中身上被施加了無惡意的咒術吧?看來是這個。」聳聳肩,燕燕對於外表變成我的樣子沒多說什麼。

 

……變成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人嗎?

 

「剛才漾漾還沒醒之前就想問了,這術應該有時效性吧?」千冬歲提出自己的疑問。

 

「不知道,不過這是我醒來的那瞬間發動的,越見剛好注意到這間病房有術法產生的痕跡,闖進來過。」

 

看著坐在床尾邊的燕燕左手吊著點滴,右手手中還拿著類似水晶球的透明球體,大小就像籃球一樣,阿利和千冬歲兩人的手剛從透明球體上離開,而我一臉困惑,「燕燕,妳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注意到透明球體裡似乎在上演我剛才在幻覺裡的糗樣,感覺頭上好像掉了很多黑線。

 

不要重覆放映啊喂!

 

「就在你踏進這間病房前半小時。不過漾漾、你注意剛才那些景像是幻覺的時間有點慢喔。」根本就是對幻覺裡的過程頗有微詞,燕燕用我的臉陰惻惻的笑了起來,「我說啊、你是真的很想要有個姊夫是吧?怎麼不去問問姐姐?」

 

對於姐夫一詞,燕燕幾乎是咬牙切齒加上重音說出來的。

 

「關於幻覺裡的景象,打從漾漾開門後所出現的其實是你淺意識的想法喔,後面的對話則是我們後來插手的。」完全是撇清關係的阿利看了我一眼後突然笑得很燦爛,但詭異的是他的身後沒有散發什麼黑氣。

 

嗯,真的很詭異。

 

我乾笑了幾聲,「哈哈……不過你們為什麼把我丟進幻覺裡?」別跟我說是你們沒事做突然心血來潮。

 

「燕燕對被凌遙一族的幻覺打敗而耿耿於懷。」千冬歲一句話就說明了為什麼燕燕要把我當實驗品……不對我才不是什麼試驗品!燕燕妳在胡思亂想什麼!

 

「可是目前我施展的幻覺程度最多只能這樣。」心有不甘的燕燕撇過頭,手中的透明球體一騰空,彈指後消失了痕跡。

 

「當時燕燕可是靠著自己強迫從幻覺裡出來,這樣已經很不錯了。」阿利露出鼓勵性的微笑,「對了、說到這個,你們姐弟的母親先前已經來過這間病房探望你們,還要我轉達一句話:『這可不行喔,漾漾、這麼容易陷入燕燕的幻覺裡,看來得跟小玥說要幫漾漾加點任務了。』。」

 

彷彿還聽見了老媽在「哦呵呵呵呵」的笑聲,我全身爬滿了雞皮疙瘩。

 

燕燕和千冬歲一臉就是「你保重」的表情。

 

……你們這些損友,我記住了。

 

阿利看著我們三人的眼神互動咳了一聲,好讓我們的注意力轉移到他那裡,阿利勾起微笑,「不過任務當時幸好有漾漾贈送的手環幫的忙,不然冰炎可能還會多花點時間才能找得到我們,漾漾、謝謝你。」

 

「呃、不用謝啦……」我很困窘的收下道謝,「原本會拜託荊蝶研發這種手環就是以備不時之需……」

 

其實當初製造這樣的手環就有一個很矛盾的問題。

 

以自己的能力成功解決掉一個任務就算了,那也許還沒什麼;但是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任務必須得找人來幫忙的時候,會下意識認為自己的能力還不行,無論是哪個種族、或多或少都一定會有這樣的想法出現。

 

──會覺得自己還無法獨當一面,不過會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

 

「可是也只有朋友,才能在最需要協助的情況之下幫自己一把。」在手環的創造之初也有討論過這樣的問題,千冬歲幾乎是一眼看穿我現在在想什麼,「不然公會怎麼會制定出任務的標準人數一定要兩人才行?」

 

「沒錯沒錯。」據說之前經常瞞著大家一個人偷偷出任務的燕燕很沒有信服力的在旁邊點頭附議。

 

我對她翻了翻白眼,「……在場沒資格說這話的是妳,燕燕。」

 

「怎麼不說學長也是沒資格說的那個?」對我的白眼燕燕決定無視,接著她看向坐在旁邊椅子上的千冬歲,「有一點我很想問,千冬歲,在宮殿的那時候你應該沒剩多少力氣了吧?後來是怎麼跟上我藉著使役帶出空間外的頻率?」

 

要是先前沒有聽阿利說過當時他們在任務裡發生了什麼情況,不然我現在還真的跟不上他們的談話內容,跳太快了吧!

 

千冬歲推了推眼鏡,「嗯,是學長幫了我一把,不然當時在空間外面只有我來接應的話可能有點難度,儘管我手上的破界弓沒受多少的破壞。」

 

「說到前幾天的任務,」阿利雖然面帶輕鬆,可是接下來的語氣卻開始嚴肅了起來,「另一位認識的紅袍私下有跟我說過,那天我們與凌遙一族交戰的不遠處有一道剛設立不久的鬼門,雖然公會有派其他袍級前去處理讓那鬼門上的術法失效,但也在暗地裡著手調查為何鬼門會出現在那裡。」

 

「設立鬼門?會不會是安地爾幹的?」我記得沒錯,阿利敘述給我聽的任務過程裡安地爾是路過的咖啡狂,會是他順手放下鬼門的嗎?

 

是誰說放假的鬼族不會心血來潮整我們的!

 

「可能是他,畢竟先前在妖師領地裡遺留的鬼族氣息與在火妖精宮殿其中的氣息是一樣的。」阿利伸手頂著下巴思考,「低等鬼族可無法輕易進入妖師領地……」

 

因為妖師領地外可是有守護結界在運作啊,不過……

 

燕燕皺了皺眉頭,顯然想到的部分跟我想的是一樣的,她看向阿利,「鬼門的放置,公會有懷疑到我們身上嗎?」

 

「不、這點倒是還沒聽到任何消息。更何況你們雙胞胎的為人在公會裡幾乎是眾所皆知,利用自己的管道得知那天消息的幾名袍級還打算如果公會上層懷疑到你們頭上要幫忙你們做擔保。」

 

……原來我們在公會裡已經是到眾所皆知的地步了嗎?我抽了抽嘴角。

 

「這是好事呢,至少大家對妖師一族的想法沒那麼負面。」說完這些話的燕燕稍微頓了一下,我知道燕燕說完後想到的是咱們家的老媽還有大姊。

 

先不論老媽在公會裡的低調作風,光是目前在當巡司的紫袍大姊處處壓榨比她還要高一階的黑袍、欺負比他低一階的白袍甚至恐嚇同階的紫袍,都是那個敢怒不敢言啊!

 

不過以上說法都是屬於冥玥的個人立場,公會也奈何不了其他妖師一族的人,因為除了我們家的四人其他妖師都沒有要加入公會的打算,就連身為族長的然也不例外。

 

但是這也算變相的成為公會的人質。

 

只要妖師一族裡有人的行為危害到公會甚至整個白色種族,公會第一時間就會拿下擁有袍級的我們這幾個妖師進行所謂的拷問……不過在出事之前那也要有人過得了我們褚家以及族長這兩個關卡才行。

 

因為我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絕對。

 

「……漾漾,你知不知道你身上跑出很多力流?」笨蛋。

 

眨了眨眼我看著在心裡罵我的燕燕,「對不起。」乖乖收回不小心外流的氣流。

 

「漾漾在想什麼?」直接放棄問我,千冬歲轉而詢問身為我的雙胞胎姐姐。

 

「咳咳、當巡司的姐姐四處壓榨比她高一袍、比她低一袍,連同同袍的紫袍的也跟著一起欺負,臥薪嘗膽的苟活著。」

 

然後我們見怪不怪的聽著燕燕在咳咳兩聲完的變聲成我的聲音說這些話,她說完的同時我眼前的兩人一同露出乾笑。

 

據說燕燕會學這種變換聲音的術法純粹是因為有時候任務用的上才學的,問我燕燕會用上改變聲音的任務有哪些?噓、別問,很可怕。

 

不過,「燕燕妳的文法可以在爛一點沒關係。」對於燕燕的國文語法我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病房房門碰的一聲撞到旁邊的牆壁,牆壁撞到裂開成像是蜘蛛網,我們幾人認識的藍袍走進病房直瞪著我們,「是誰在裡面動手的?有術法的痕跡。」

 

所以、千萬別想在醫療班裡打用術法離開的主意,就算只有動一下下的術法也是一樣,不然沒幾秒的時間這邊的地主藍袍就會自動殺上來找人,就像這樣子。

 

「是漾漾不小心外洩了力量,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越見。」沒有認錯的顧慮,阿利從我腦後輕輕壓下我的頭向越見道歉。

 

「呃……越見,對不起。」

 

越見瞇起雙眼,剛才咄咄逼問的口氣稍微放軟了些,「剛才是燕燕身上出現法術波動,現在換漾漾是嗎?真是的,你們這兩個雙子長越大越不乖……」

 

正確來說是只有燕燕吧?我瞄了一眼旁邊的正用我的表情放空的某人。

 

「……越見你知道我身上的咒術怎麼解開了嗎?」

 

「我請人幫忙了,在等些時間吧。」搧了搧手,越見擺明要燕燕等結果出爐。視線轉移到我和千冬歲身上,,「等等你們要做最後一次的檢查我才會放你們離開這裡。」

 

我心裡有點掙扎的看向越見,「阿利呢?」

 

然後在場的人紛紛向我投以微妙的神情。

 

「阿利的傷勢幾乎可以媲美燕燕身上的傷,漾漾你認為我會這麼容易放阿利走?」越見勾起冷淡的笑容。

 

不,我想是不會。

 

「我親愛的弟弟,你是真的很擔心幻覺裡的場景會真實上演是吧?」直接回送我白眼的雙胞胎姐姐這麼說。

 

「慘了,我現在終於見識到姐控會有什麼想法。」千冬歲撫著額頭在嘆氣。

 

「其實我不介意繼續在這裡待上幾天。」紫袍的狩人學長笑笑的表示。

 

……

 

包含我,在場的其他人看著阿利的眼神也很微妙。

 

「……越見,我出院後來這裡照顧燕燕行嗎?」

 

 

***

 

 

「這個……可能過了幾天咒術才會消失喔。」

 

聽聞消息,越見陪同我們透過移動陣前往學院保健室找提爾,在檢查完我們其他人身上的情況之後,也有稍微幫燕燕檢查完身上的詭異咒術,但是伸到一半的鹹豬手被自行出現的凝兒給咬住。

 

「乖、阻止了想要欺負爸爸的叔叔,待會我會給你獎勵喔,凝兒。」阿利微笑點頭。

 

……我錯了,原來是阿利叫凝兒這麼做的。

 

「對於提爾,只能這麼做了,不是嗎?」阿利似乎對自己的教唆感到非常滿意,事實上我也覺得很滿意就是了。

 

「阿利,你怎麼能叫自己的式神這麼做呢?不過你家的式神還真是可愛呀,妹妹~別咬了,讓輔長抱抱妳好不好~?」對於可愛的事物沒轍輔長,暫時先撇除上次的意外,算是第一次看到阿利身邊有外表看起來這麼可愛的式神,能夠近距離接觸、這麼好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

 

不過說話的口氣不要這麼像變態大叔行不行!

 

「凝兒是男孩子!變態鳳凰大叔離爸爸遠一點!」狠狠的在提爾的手臂上咬出一口牙痕,看著眼前的獅子頭的非洲土著,凝兒很有氣勢的說出霸佔宣言,接著說出雖然我聽不懂,但是可以辨認出是狩人語言的話。

 

在聽見那些話之後,輔長大受打擊,而阿利開始困惑了,「奇怪了,凝兒你是怎麼知道那些話?很難聽的說……」

 

……我看我還是不要知道會比較好。

 

「所以我必須頂著漾漾的樣子洗澡上廁所?」燕燕一臉複雜又嫌棄的看著自己平坦的胸口,過了一會兒後緩緩嘆了一口氣,「……算了,小時後又不是沒看過樣樣光著屁股在家裡跑過。」

 

「喂喂。」有必要在這裡說小時候對我來說很糗的事嗎?

 

旁邊的治療室裡出現大呼小叫還有東西摔落的聲音,「搞什麼!剛剛那個渾帳我要殺了他!」充滿氣憤的聲音正在亂吼亂叫中。

 

「……要去看看嗎?」千冬歲的眼神裡出現了好奇。

 

「好啊,去看看。」燕燕第一個贊成。

 

然後就你們兩人直接決議了?那我可不可以抗議?

 

「抗議無效。」一邊的牆上自行劃出一個長方形,燕燕拉著我直接推開那塊長方形,走進另一個治療室。

 

……我還沒準備好看要上演的戲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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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3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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