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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骸骸

 

 

 

從我被接到這個家以來,已經過了很久了。每天都跟黑貓君一起愉快的談天著,只是我和黑貓君能夠談天的時間只有他睡前的空閒,其他時間黑貓君就和普通的學生一樣上學去了。

 

也因此我早上的時間總是特別難熬,但我所能做的就只有在衣櫃中玩著黑貓君給的貓咪娃娃,剛好一黑一白。

 

和我們一樣呢,我的嘴角不禁上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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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吶、黑貓君,今天要去哪裡玩呢?」纖白的手指放在柔軟的白貓玩偶上,頭一點一點的就像是在說話一般。

而一旁的黑貓娃娃舉起了毛茸茸的貓掌,轉向白貓說道:「今天就去探索布列加火山吧!」

 

「好!」白貓玩偶的聲音雀躍著,他和黑貓玩偶一起登上了由衣服搭起來的『山丘』,一同在對他們而言相當廣大的山上搜尋有趣的事物。直到那雙手的主人漸漸感到疲累,才終止了他們的旅程。

 

……好睏喔,已經玩了多久了呢?

 

眼皮逐漸不聽自己的指揮,在意識模糊的時候,輕輕的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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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天搖地動了起來,我從甜美的夢鄉中驚醒,口中還不斷嚷嚷著:「地、地震了嗎!?」我擔心的看向四周,卻發現在我說完後,劇烈的搖晃就停止了。

 

疑惑的揉了揉睡到發酸的雙眼,這才發現黑貓君正坐在我的面前,臉上的笑容帶有著捉狹的感覺。

 

「醒了嗎?」他笑著摸了摸我的頭,又說到:「剛剛是我在搖你,不是地震。」聽他這麼說我才驚覺剛才的失態,臉上不禁傳來一陣一陣的燥熱。

 

「對、對不起……」我一定叫的很大聲吧……感覺好丟臉。在不自覺中雙手緊緊握住了裙擺。

 

真的好、好丟臉……

 

「不會啊,白貓君的樣子很可愛呢。」黑貓君依然用著他慣有的笑容說著,心裡頓時舒坦了很多,原本緊握住的手也放了開來。

 

等到這場誤會結束後,我和黑貓君就像平常一樣開心的聊天起來。

 

他會跟我說他在外面所見到的所有事物,包括看到校務主任的假髮掉到馬桶裡,或是在司令台上方看見一位平時很嚴肅的學長,從包包中掏出口紅抹在自己的唇上。

 

「他還十分滿意的咂了幾下嘴呢。」黑貓君邊笑著邊從口袋拿出了一張照片,上面的學長正滿意的搔首弄姿,完全不知道身後有人正按下快門。

 

我看了忍不住笑到肚疼,也無法抑制自己在衣櫃中邊笑邊滾,直到撞到了衣櫃的板子,我依然在大笑著,直到沒有力氣再笑為止。

 

抹去了因為大笑而產生的淚水,我看向黑貓君說道:「黑貓君很討厭那個學長嗎?」跟他相處了這麼久,我知道黑貓君要是有討厭的人的話,會運用他高超的躲藏技術跟在對方後面,觀察他的一舉一動,再伺機拍下他軟弱或是醜陋的一面。

 

等到蒐集完畢時,他就會將消息悄悄的在學校傳開來,然後再到被害者面前用他一貫的笑容,將對方的自尊心擊潰。

 

雖然說聽起來很可怕,但是黑貓君的說法卻常常讓我忍不住捧腹大笑。有些時候我會勸勸他,不要採取那麼激烈的手段,他卻總是回答我:「會嗎?我覺得那只是對等的交換。」然後就不再提了。

 

我想,這或許是黑貓君自保的的一種方式吧?

 

不喜歡使用暴力,也不喜歡在他人面前表現出憤怒的樣子--或許他是認為那個樣子很醜陋吧?

 

相較之下,微笑著擊潰對方的心靈,看起來倒是高尚許多。

 

或許、或許是這麼想的吧?

 

「啊、對了。」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黑貓君轉身拿起了一個東西,等到他轉回來我才發現是一塊精緻的草莓蛋糕。

 

「這是……?」我疑惑的看向他,只見他笑著將蛋糕遞向前,還順手給了我一支淡銀色的叉子。「咦!?是、是給我的嗎?」接過了蛋糕和叉子,我訝異的看向黑貓君。

 

他起身打開了衣櫃門,唰的跳了出去後,將頭探進來對我說道:「那是給你吃的喔。」我點了點頭,正準備開動時,門又被打開了,「啊對了,等等不管聽到什麼都別出來喔。」

 

雖然很想問黑貓君原因,但我還是乖乖的點頭答應。

 

張口咬下甜甜的蛋糕,總覺得好幸福呢。

 

只是不到了一會,衣櫃外突然傳來奔跑聲,還有奇怪的碰撞聲。就好像是有人正在外面打架般的吵鬧聲……究竟發生了什麼?

 

縱使黑貓君叫我別出去,但我真的很好奇……也很擔心他是發生了麼事。

 

「不動剎羅!快把東西還我!!」

 

突然的一陣暴吼聲,我嚇的跳了起來,也更加害怕黑貓君的狀況。

 

總不能一直在這裡坐以待斃吧?

 

鼓起勇氣後,我推開了衣櫃的門,門外是黑貓君的房間,並沒有任何改變。我看向旁邊的門,探頭看了下後看見了兩個人正在諾大的客廳中追逐著。

 

一位是黑貓君一位則是我從未見過的大人,他有著一頭咖啡色的長髮,碧綠色的雙眼中充滿了憤怒,並一直試著奪走黑貓君手上的袋子。

 

既然剛剛的聲音不是黑貓君發出來的……所以黑貓君有名字,叫做不動 剎羅……嗎?

 

「可是我很好奇裡面是什麼呢--既然是送給媽媽的東西,我也應該有權可以檢查吧?」黑貓君--不,應該說是剎羅笑著,一邊作勢要將手伸入袋中。

 

而男子見狀連忙加快腳步衝上去阻止剎羅,就在這關鍵的時刻。突然出現了一名擁有銀色短髮的女子,她一臉無奈的拉住剎羅的後領,一手將那名男子的臉頰拉了下。

 

「好痛痛痛痛!」男子吃痛的蹲了下來,一面捂著方才被捏住的地方,「斐夜妳幹嘛啦,那傢伙搶我東西欸。」他滋牙咧嘴的摸著痛處,一臉不悅。

 

而那名被稱呼為斐夜的女子--我現在才發現在她銀色短髮的髮稍,卻是與之不同的驗紅色,看起來格外的詭麗,「誰叫你們咚咚咚的吵死人了……剎羅,把東西給我。」

 

意外的,剎羅很乖巧的將袋子遞給了斐夜,完全沒有抵抗的意思,還抱住了斐夜的腰,一邊笑的甜孜孜的。

 

斐夜無奈的嘆了口氣,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的樣子,「以後別這樣了,尤其是明王,都已經是大人了別跟小孩子玩成這樣。」語畢,被稱為明王的男子嘟囔的說了幾句「什麼啊是他自己要先搶東西的。」之類的。

 

看見他這樣不服氣,斐夜又嘆了口氣後走到了他的面前,並蹲下來在他的額上印下一吻。

 

「這樣就別生氣了,好嗎?」斐夜笑著,而後者也揚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啊啊、好過分。」剎羅嘟起嘴,然後假裝不悅的看向旁,卻訝異的瞪大了雙眼看向這。

 

我疑惑的看著他,過了幾秒我才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剎羅的房門外。

 

「她是誰?」坐在地下的男子順著剎羅的眼光看見了我,他也訝異的睜著他碧綠色的貓眼。

 

這下子連斐夜都發現了我的存在,她楞了一會兒後朝我走了過來,而我則是反射性的想要逃離大人,我的腳卻連動也無法動。

 

眼見對方已經到了自己的面前,我害怕著接下來會發生的事而閉起了雙眼,卻在閉上的下一秒被一隻溫柔的手輕輕的在頭上撫摸著。

 

 

欸?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呢?」溫柔的女聲這樣說道,不知不覺中心中的恐懼正一點一點的消除。

 

「黑、黑貓……剎羅帶我來的。」我睜開雙眼,在眼前的是斐夜紅色的眼眸,卻不會讓我感到害怕,反而像是置身於大海中一樣寧靜。

 

「剎羅嗎?」斐夜看著正抱著自己腰的黑貓君,眼神有些疑惑,「先前你說你找到的新寵物就是……她嗎?」只見剎羅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了笑意。

 

斐夜依然用著疑惑的眼光看著我,而我則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而低下頭,畢竟這是黑貓君的家,不是我的家……

 

好想哭,辛辛苦苦才有了家的感覺,現在要被趕走了嗎?

 

「這樣啊……那就讓她留下來吧。」

 

咦?咦!

 

猛地抬頭,在我眼前的是剎羅和斐夜的笑臉,而原本坐在地上的男子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也到了我的身旁,在他的臉上也洋溢著笑,

 

這麼突然反而讓我不知所措,我緊張的說:「可是我、我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啊。」這麼說也使我的心一陣一陣的抽痛,明明是事實的……為什麼會如此的痛呢?

 

沒想到才剛說完,頭就被敲了一下,我吃痛的蹲在地上,眼眶還泛著淚水。

 

「又不是要有血緣關係才是家人。」出聲的是被稱呼為明王的那名男子,剛剛那拳是他打的,現在想起來卻沒有那麼痛了。

 

就這樣被接納了,真的可以嗎?

 

「啊、這樣的話要到戶政事務所登記呢。」「晤,還要再登記一些什麼……感覺好繁瑣,明天再一起辦好了。」「欸欸?那白貓君該住哪?」「咦?她叫白貓君嗎?晤,先睡剎羅你房間好了。」

 

在我開口前,他們就開始討論著該如何收養我了,看著他們臉上喜悅的表情,我突然覺得我找到了我心中最想要的東西……

 

 

 

 

 

 

「『歡迎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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