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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禮拜六,由於雷門足球隊的隊長——黑澤憐璃——太過於熱情,於是難得的假日又被叫出來練球。

不過,在練完球後,身為隊長的黑澤憐璃仍向大家說聲對不起。

「對不起啦!我知道我這樣打擾到你們的約會了!」

——啊啊,親愛的隊長,那個叫做計畫。

炎夏,雖然是下午四點了,吹來的風仍充滿了如同火焰般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壓迫著自己的精神。

每個人都一陣疲憊,抹著額上、頸上的汗水。

黑澤憐璃開口主動邀請:「啊,對了!我知道有家冰店超好吃的,我們一起去吧!」

想當然爾,與她同住的少年——黑澤直唯——毫無拒絕權的被拖了過去。

有些人陸續的跟著他們往商店街走了過去。

海真一樹向自家妹妹報告要去CD行,便跑到前頭的瀨戶炬身旁。

原本要跟上人群的海真流歌在隊伍最後停下了腳步,由於人群前的領導者聲音宏亮,以至於他們沒有發現少女駐足。

她回頭看向了球場,還在場邊收拾東西的慕馮璨燄。

一樣是那頭整齊的頭髮,而髮尾似乎是因為汗水的關係而變得濕淋淋的滴下汗水。

「小璨學長,」海真流歌走了過去,拿出了背包內的毛巾:「不擦乾汗的話會感冒喔。」

雖然這樣說著,她的臉緣也殘留著汗珠。

「這樣很沒有說服力吧。」慕馮璨燄起了身,接過她手上的毛巾,然後把她的汗水擦乾。

這個舉動讓海真流歌突然一陣燥熱竄上了臉頰,而使得臉頰紅通通的。

不過對方以為是天氣熱的關係,所以只是笑了「哈,像蘋果一樣」,便把毛巾摺好塞回她手上。

「……。」她將毛巾塞回背包,然後搔了搔臉頰:「小璨學長不和隊長他們一起去吃冰嗎?」

慕馮璨燄背起了背包,搖了搖頭:「不了。」

「學長有事情嗎?」他二度搖了搖頭。

扭捏了一會兒,海真流歌才開口:「小璨學長——可不可以陪我到公園呢?」

「妳要見人嗎?」他抹了抹後頸問道:「這樣不會打擾……」

「不、不是啦。」她突然又低下頭。

慕馮璨燄雖不了解情況,不過他摸了摸她的頭說著:「好啊。」

海真流歌綻開了笑顏,燦爛的與夏日的豔陽相比。

 

 

  「小璨學長!」一看到公園裡的各項設施,海真流歌就掩不住喜悅的喊著:「你看你看、有翹翹板耶!」

而慕馮璨燄現在覺得她並不是十三歲的少女,而是五歲的小女孩看到玩具的開心模樣。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而當自己停止笑聲的時候,對方就早已站在他面前。

她又跟之前一樣鼓著臉頰,深灰色的眸子緊緊的盯著慕馮璨燄:「小璨學長在笑我嗎?」

後者趕緊搖了搖手,然後一副理所當然的說到:「看到妳笑的那麼開心,難道我不能笑嗎?」

「唔……」她縮了一下,對方的確說的有理,因此海真流歌也沒辦法反駁什麼。

「真是。」慕馮璨燄伸出了手捏了捏海真流歌的臉頰,對方則發出了幾聲「嗚呣」。

「吶吶、小璨學長陪我玩好不好?」他收回了手。

慕馮璨燄搔了搔頭髮,點了點頭,就被對方拉著去玩。

先是盪鞦韆,海真流歌迫不及待的坐在鞦韆上,然後不停的晃著腳,然後要他幫忙推。

他推了推對方的背,然後跟著鞦韆的擺盪,越擺越高,到最後他退出了範圍,就讓鞦韆自行擺盪。

接著,慕馮璨燄看到了海真流歌童貞的笑容,又和平常的笑容不一樣。

「不夠高!再高一點!」

「不行。」他雙手交叉在胸前,看著少女從鞦韆上下來,他又再次摸了摸她的頭:「這樣會掉下來喔,很痛喔。」

她作罷,不過又拉著慕馮璨燄去完了其他的遊樂設施……溜滑梯、翹翹板。

最後,他們坐在溜滑梯上面喝飲料。

「你看,太陽下山了呢。」

「唔嗯。」慕馮璨燄回答然後盯著即將消逝在山頭火紅的太陽,喝著飲料,說出來的話也口齒不清。

海真流歌曲著膝蓋,將頭靠在上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疲累,所以眼神有點渙散。

「累了嗎?」他問道,然後將手上冰冷的飲料貼到她的臉頰上。

因為不習慣落差如此之大的溫度,海真流歌「哇」的叫了一聲,引來對方一陣笑聲。

她又靠回膝蓋上,然後都著嘴巴。

兩人盯著夕陽沉默了好久。

 

 

  「我跟你說喔,小璨學長。」海真流歌將頭轉向了慕馮璨燄說著:「這座公園很快就要被拆掉了。」

的確,剛剛在入口處就早已看到外頭貼著一張即將施工的通知書。

——不過,這又和她有什麼關係了呢?

「所以想再當一次小孩子。」她有些難過的笑著。

「笑いなさい、可愛いお顔で。」

這句話好像在哪裡聽過呢?沒錯,雖然形容詞不一樣,但是的確是上一次她對慕馮璨燄鼓勵時說的話。

「小璨學長好詐呢,直接拷貝別人的話。」「……又不知道要說什麼,不然的話,都笑的那麼勉強。」

海真流歌坐直了身子,玩著飲料的吸管:「小時後,我跟一個人來這裡玩喔,我們玩得很開心。」

「可是現在要拆了、而且那個人也不在了呀。」她喝了一口飲料,空了。

吸管在杯底發出「漱漱」的聲響。

「笨蛋,學長我還在啊。」慕馮璨燄遞出了手上的飲料杯,然後將她手上已經空了的杯子投擲到垃圾桶內。

「匡啷——。」精準的進入了桶子內。

海真流歌一句話都沒有講,不過可以知道的是,慕馮璨燄說的那句話,她可是又驚又喜。

「那說好囉,」她拉著他的衣角說:「下一次還要再陪我玩喔。」

像把她當成小孩一樣,他習慣摸著他的頭安慰她:「振作點喔,不准再這個臉。」

「嗯!」她又笑了,是平常那個笑,也是慕馮璨燄最熟悉的笑容。

他伸出了手牽住海真流歌,然後走在夕陽鋪成的金黃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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